根须与荆棘-《明末隐龙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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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器械主体像一辆没有轮子的平板车,前端有一个可调节深浅的犁铧(铁制),后面跟着一个带格子的木斗。一个精壮的汉子在前面拉,林宇则在后面扶着把手操控方向。

    “嘿!成了!” 随着汉子一声吆喝,犁铧轻松地破开板结的冻土,翻起深褐色的泥浪。后面木斗的格子里,均匀地漏出饱满的麦种,随着犁铧的前进,精准地撒入新开的犁沟里!紧接着,器械尾部一个带齿的木轮转动,将翻起的泥土轻轻覆上,正好盖住种子!

    “好!好家伙!”

    “神了!犁地、下种、覆土,一气呵成!”

    “省了多少力气!还播得这么匀实!”

    围观的老农和 “农会” 的骨干们发出阵阵惊叹和由衷的赞叹声。连向来严肃的吴明远,也捻着胡须,频频点头。

    “大人!这… 这‘新式条播机’,真乃神物啊!” 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农激动地抓住林宇沾满泥巴的手,“往年冬麦播种,全家老小齐上阵,点种弯腰累断腰!有了这宝贝,一人一畜,一天能播好几亩!还省种子!出苗肯定齐整!”

    林宇擦了把额头的细汗,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:“陈老伯,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。是吴先生翻遍了古籍,找到了元代王祯《农书》里‘耧车’的图样,又结合了涂山‘匠作会’王把式他们琢磨出的新犁铧和齿轮传动,还有刘先生带蒙童们算的格子间距…… 是咱们川东老少爷们一起琢磨出来的!” 他指着器械上几个精巧的榫卯和铁件,“瞧,这铁犁铧是焦炭炉新炼的好钢打的,耐磨!这齿轮是匠作会反复调试的,保准下种均匀!这格子大小,是按刘先生他们算的‘亩种量’定的,既能保苗,又不浪费!”

    “是啊!众人拾柴火焰高!” 刘子墨扶了扶眼镜,镜片后的眼睛闪闪发亮,“大人提议的‘冬麦条播密植法’,配合这新器械,再加上‘农会’组织的堆肥和冬灌…… 来年开春,这片坡地的收成,定能翻上一番!”

    “翻一番?” 陈墨也挤在人群里,闻言眼睛都瞪大了,“大人!若真能成,这可是活人无数的大功德啊!咱川东的粮仓,就更厚实了!”

    “功在大家!” 林宇摆摆手,目光扫过眼前这片充满希望的田地,又望向远处正在 “农会” 组织下兴修水利、加固田埂的人群,语气沉凝而充满力量,“深根固本,根在人心,本在土地!这新农具、新法子,就是咱们扎向土地深处、汲取更多养分的根须!只有田里多打粮食,仓里堆满余粮,咱们川东的腰杆子,才能真正挺起来!才不怕任何豺狼虎豹!”

    他弯下腰,从新翻的泥土里捻起几颗饱满的麦种,放在掌心,感受着那冰凉而充满生命力的触感。

    “传令各‘劝农所’和‘匠作会’!这‘新式条播机’的图样,立刻誊抄分发!组织匠户,全力打造!各‘农会’抽调壮劳力,学习使用!抓住这冬日的尾巴,把能播的冬麦地,都给我播下去!一粒种子,就是一份希望!一片麦苗,就是一道城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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