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大理寺的朱漆大门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威严。 卓鹤卿迈步走入,腰间那个不甚精致的香囊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。 “哟,卓老弟今日这香囊似与从前的不同啊……” 左云峰迎面踱步而来,目光直勾勾落在卓鹤卿腰间,唇边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: “莫非是新妇所绣?这针线功夫,倒与弟妹那倾城姿容……不甚相配呐。” 沈月疏的绣艺,虽不算拙劣,却也绝非精湛,比之左夫人更是逊色不少。 “莫说是这香囊,” 卓鹤卿唇角轻扬,指尖不自觉抚上腰间佩囊,眼底竟漾开几分温软得意: “纵是寻遍整个乐阳城,怕是也寻不出几个能配得上月疏姿容的香囊。” 左云峰被他这话酸得牙根发软——这还是那个冷面冷心、矜贵倨傲的卓少卿吗? 当初咬牙切齿誓与沈家势不两立、对沈月疏不理不睬的是他,如今成婚不足两月,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,甜得腻人。 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,再清傲的人也逃不过这个俗套。 两人说话间,却见宁修年自对面回廊缓步而来。 他身上那件靛青色官袍衬得身形愈发清瘦,往日里舒展的眉宇此刻紧紧蹙着,眼底凝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倦意,眼下淡淡的青黑,更是将那份憔悴显露无遗。 近来的宁修年,当真是诸事缠身,步步难行。 那日在家宴中认出沈月疏的身影,他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波澜,终是说服自己过往皆已尘埃落定。 休沐那日,他实在按捺不住心绪,独自寻到酒肆,本想借几杯薄酒驱散愁绪,却不知怎的,竟喝得酩酊大醉,人事不省。 再次醒来时,眼前的景象让他如遭雷击——自己竟与程怀悦同卧一榻,榻间那方素白锦单上,点点红英刺得人眼生疼。 程怀悦伏在一旁哭哭啼啼,声声都要他负责,扬言若是不应,便要闹到御前,让满朝文武都知晓此事。 无奈之下,他只得应下这门婚事,可此事如同一根刺,扎在他心头,让他日夜难安。 他分明毫无那日的记忆,更何况自己素来行事谨慎,即便醉酒,也断不会做出这等逾矩之事。 思来想去,只觉得此事处处透着诡异,定是有人在暗中设计,布下了这一场陷阱。 “左少卿,卓少卿。” 宁修年敛了敛心神,走上前来拱手见礼,声音里带着几分掩不住的疲惫与沧桑。 左云峰与卓鹤卿连忙拱手还礼。 第(1/3)页